苏七

经年 序

天魔大战硝烟未散,天帝魔尊与水神之间那场牵扯纠缠的故事还有人在窃窃私语。原以为故事的最后,天帝高居九重天阙,魔尊水神隐居凡尘,做一对儿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。

谁曾想,恩爱不过三百年。

锦觅见到润玉的第一眼,就忍不住泪盈于睫。

他仍是当年模样,黑发如墨,白衣逶迤,眸中星河璀璨,风姿六界无双。

只是更冷,更清,更孤寒。

他看见她,忍不住轻轻叹气:“觅儿,你何苦如此。”

锦觅哽咽难言:“小鱼仙倌,是我们对不起你。”

润玉垂下眼睫:“觅儿,当年那些事,他忘了,我早已放下,唯有你最无辜。是我当时执念太深不肯放手,如今你们恩爱情长,我有六界众生,又有什么不好呢?”

锦觅只有摇头:“他忘了,可他也没忘……他以为他爱我,我以前也以为他爱我。可是小鱼仙倌,他最爱与我在凤凰花树下对饮星辉凝露,可我只有桂花酿;他总说我爱静,可我从来喜欢热闹;他种了满园幽昙送我,可我……我最爱的从不是昙花。”她止住泪,深深看怔忪着的润玉,“小鱼仙倌……他忘了,可他的心没忘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润玉眉间轻蹙,冰玉般的面颊染上轻愁,“觅儿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可你要相信旭凤,他如今确实一心爱你。那些事……那些事他早忘了,如今不过是数千年习惯一时难改。你们经历那么多坎坷才相守在一起,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有了隔阂?”

锦觅终于忍不住泪雨滂沱:“你太苦了……他对不起你,小鱼仙倌……我做不到,我知道了那些事,我没办法……我爱他,我才能知道他不爱我!他对不起你,可他也苦,旭凤……旭凤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你原谅他,你们好好的,我想你们幸福……”

润玉身形微动,终于转过身去:“大梦经年,太上忘情,傻姑娘,如今已是最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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